又有几个人会不顾危险地去救别人呢?
所以贺澄本能地救了他最在乎的白岁,把我扔下了。
所以即便有人听到了我的呼救,还是选择跑开了。
我被困在越来越狭小的空间里,近乎绝望。
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,他们安全吗?
还没有机会跟他们好好道别……
至于贺澄,我就当他死在了这场地震吧!
眼皮越来越沉重,呼吸越来越微弱。
脑海走马灯地闪现过往,我和贺澄相爱的点点滴滴如同一场笑话。
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,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光柱。
有人扒开了废墟,担心地喊我的名字:「沈轻舟!沈轻舟!你还好吗?你在哪儿!回答我!死了没?」
有人来救我了,来的人不是贺澄。
是从小和我打到大的死对头,楚江陵。
此刻的他英俊的脸布满灰尘,手因为扒拉废墟石块,划拉出很多伤口,血污粘着泥土,看起来很恐怖。
可是,他怎么会来救我?
他不是最讨厌我了吗?
我妈和楚江陵的妈妈是闺蜜,同年生下我和楚江陵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的时候,两位妈妈都高兴得不得了。
她们本意是想让我和楚江陵顺着娃娃亲的方向发展,连名字都给我们起的情侣名。
可没想到,我和楚江陵根本不来电,从小掐到大,一见面就干仗。
最严重的时候,我俩都把对方弄进了医院。
我有无数次觉得,如果不是法律约束,楚江陵真的会弄死我。
所以当楚江陵逆着人流找到我,在不断震落的石块里把我扒拉出来的时候,我抱着他哭了。
狗东西,长这么大第一次承认他帅死了呢。
有了08年那次地震的惨痛经验和教训,现在政府对于震后的重建和救援速度极快。
我和其他幸存者被迅速送往临时搭建的医疗点。
不巧的是,贺澄和白岁也在。
我们被分在同一间病房。
我右手断了,手指粉碎性骨折。
如果不万分小心地治疗,对于一个钢琴手来说,对职业生涯会有不可估计的影响。
白岁只是蹭破了点皮,反观贺澄,听说为了救白岁,帮她挡住了一个倒下来的柜子,砸断了两根肋骨。